第3章 天道剑冢
黄泉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破剑，很想问一句自己是不是某位山巅大佬的转世之身。
怎么今天碰到的人和物都是铁了心的要帮自己？
“这就认主了？这么随便的嘛？”似乎是感受到了黄泉的态度，剑爷再次一个爆锤。
“行了，废话少说，爷跟你讲讲这是什么地方。”
黄泉捂着头很想反驳一句，一直在废话的不是你自己么，可惜没勇气。
“此处名为天道剑冢，藏于爷的体内，最大的妙用有三。”
“其一，此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这里的六天只相当于外界一天，所以在此修炼，事半功倍。”
“其二，任何功法放进来，都会被拆解得细致入微，直接让你观摩到此功法大成时的样子。”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既然叫剑冢，那么这里最大的宝物是爷本身。”
“小子，过来摸摸我。”
还在思索前两个妙用的黄泉，愣了下神。
“啊？”
“啊什么啊！过来摸摸爷！”
颤颤巍巍地走上前去，伸出手覆上了破剑。
一瞬间脑袋里‘轰！’的一声，无数剑招，剑意就这么粗暴地灌了进来。
最终剑招为笔，剑气为墨，剑意为骨，勾勒出一部无比玄奥，气势通天彻地的剑经，书中就连文字都散发着磅礴的剑意，封面上书《道衍剑经》。
黄泉只是尝试着翻动了一下剑经，就发现手仿佛被粘住，根本拿不下来，体内灵气犹如被鲸吞，正在急速减少。
眼看着哪怕灵气耗尽也无法翻动第一页，黄泉心中发狠。
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丝报仇的希望，怎么能被这点事情打败？不就是灵气吗？给你！
小爷偏要看！
剑经吞，黄泉造。
疯狂运转灵气行于丹田与督脉之间，狂暴的灵气在体内搅动，如同万剑穿心般的疼痛，以至于他整个人面目狰狞，脉像紊乱不止。
死命咬紧牙关，不知过了多久，伴随着一声洪钟大吕，终于剑经被翻开了第一页。
快被吸成人干的黄泉，脸色惨白，艰难的望向其中内容。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欲以剑证道，且记住万千剑法不过四字：神到剑到。”
黄泉如遭雷击，只是开篇短短一句话，便将剑之一道阐述得淋漓尽致。
一股无法言说的道韵，从这段文字中飘出，融入到了他体内，引动着残存的灵气开始运行周天。
只有督脉的情况下，这道韵也不强求，反而就绕着督脉和丹田自成一个周天！
得了明悟后的黄泉连忙从剑经中退出。
这剑经，当真是霸道无匹，仅是观看就如此耗神，此时他头痛欲裂。
破剑悠悠地晃动着。
“怎么样？看了几个字？”
剑爷心中得意，想必这小子怕是连第一页都没翻开，刚想嘲讽。
“神到剑到。”
黄泉一句话惊得他哑口无言。
“你这小子，没想到看起来窝窝囊囊，还挺有点骨气和毅力。”
听完剑爷的夸赞，黄泉不置可否地咧嘴笑了笑。
“行了，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其它妙用你自行体会吧！”
“爷要睡了，没事别喊我。”
说到最后剑爷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黄泉一个人留在白色空间内，眼中冒出炽烈的神光。
终于有了大仇得报的希望，那些屠城案的刽子手，等着吧！我必杀之！
心念一动，破剑飞入手中，黄泉开始挥剑，这是他从五年前养成的习惯。
每日挥剑一万次，后来发觉自己无法修行，但这习惯久而久之也坚持了下来。
一边挥剑，一边根据刚刚明悟得来的灵气轨迹开始运行周天。
体内那股剑气近残留的剑气也跟着一起。
黄泉目光坚毅地不停挥剑，每一剑的动作都无比精准，这是源于过去千万次挥剑的肌肉记忆，很快他浑身起了一层细汗，也恍然未觉。
伴随着功法运行，吸收的灵气越来越粗，不知过了多久，第一万剑挥下的瞬间，黄泉体内丹田气海翻涌，全身血肉迅速隆起又落下，震动之中那道剑气仿佛被消化了一些，将督脉镀上了一层金色。
闭眼感受着体内此时蕴含的力量，黄泉眼眶湿润，笑了。
“终于，一境蜕凡境！”
......
等到从天道剑冢里出来，黄泉看了眼微亮的天色，暗暗心惊，还真的是时间流速不同，此时距离自己上床入睡只过了两个时辰，也就是说自己在里面用了一天的时间，修炼到了蜕凡境。
虽然有剑气近传功和《道衍剑经》太过逆天的缘故，但一天时间从普通人修至蜕凡，足以骇人听闻。
只能说天道酬勤，黄泉每日的万次挥剑，没白付出。
嗯？
剑爷不是在自己脑子里吗？那这床边是什么？
只见一把破剑静静地横卧在床边。
“蠢货，那是爷的本体，能到你脑袋里的唯一办法，就是给你开个瓢。”剑爷的声音传来。
“那我怎么才能把这本体收起来？”
“你有乾坤法器吗？”
“没有。”
“老老实实背着吧。”
被噎住的黄泉将破剑用裹布缠好收了起来。
摸着空腹，正准备去前堂给自己做点东西吃，就听见叫门声。
“野种，快开门！”
“哥几个来照顾你生意了。”
“妈的，都已经辰时了，你这废物还不出生意。”
听见熟悉的声音，黄泉微微一愣，旋即眸子里满是寒意。
“牛至，今天我就要你们把以前的帐全部还回来！”
牛至，这流云街一带出了名的地痞流氓，仗着有几分拳脚，收揽了一批跟他自己一样的货色，拉起了一个劳什子‘生死爷们帮’整日里什么偷抢扒拿，无恶不作，就连收留自己的老王离世，也跟其有脱不开的关系。
以前自己从未屈服过这群人渣的淫威，但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每次都被打得遍体鳞伤，最狠的一次在床上躺了足足有半个月。
直至后来有一次这群人，开始对已经交过贡钱的老王下手，他才不再反抗，任凭这群人的侮辱和殴打。
至于现在，双目喷火的黄泉只想杀了这群还在叫骂的人渣。
门闩刚一拿下，一行五六人便撞开门闯了进来，翻翻找找，嘴里还骂骂咧咧，丝毫不在意满脸危险神色的黄泉。
“他娘的，废物，这个月的贡钱呢？”
一个名叫马超的打手没在柜上找到东西，张嘴叫骂。
走到黄泉面前，伸出手用力推了推。
没有作答，黄泉只是在心中默默思量等下怎么出手，才能让这些人死得痛不欲生。
马超却以为对方是怕的不敢出声，狞笑着一巴掌扇了出去，却被黄泉轻易躲过，惹得同伙一阵嘲笑。
“哈哈哈，马超你这软蛋，是不是昨天被娘们榨干了？”
“就是，马超你这身子骨看来是要好好补补了，连个废物都打不到。”
马超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被落了面子的他，怒吼道：“都给老子闭嘴，看我不打断这野种的腿。”
老大牛至只是坐在长凳上，戏谑地看着。
盛怒之下的马超，用尽全力又扇出一个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传出，众人目瞪口呆。
黄泉缓缓放下右手，没有说一个字。
马超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对面这个一直以来，任凭自己殴打的废物。
牛至的眼睛里同样满是惊讶，这野种怎么转性了，而且刚刚怎么出的手，连自己都没看清。
接连失手的马超直接失控。
“啊啊啊！我要杀了这野种！”
一拳未打出，牛至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
“老...老大？”看到是牛至，马超瞬间怂了下去。
“出去聊聊？”牛至没理手下，对着黄泉说道。
满脸冰霜的黄泉直接朝门外走去，牛至对着众人使了个眼色后，也是目露凶光的走了出去。
他牛至今天就要给这流云街的所有人来个杀鸡儆猴，让这些蠢货看看这块到底谁说了算，不然谁都能骑自己头上拉屎，还怎么混？
刚好，这野种可以拿来立威，就是可惜命怕是要了结在自己手里了。
正值店铺商贩开市的时间，流云街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牛至一行出现在街中央，顿时吸引了所有目光。
“你们快看，那不是牛至吗？”
“糟了，面馆的小黄被他们带出来了。”
“哎，只怕小黄今天是凶多吉少了，断手断脚应该是跑不掉。”
“应该是贡钱不够，快，大家伙给凑一凑，小黄平日里挺好一孩子。”
听着周围街坊邻居的话语，黄泉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牛至却是满脸的冷笑，都是些愚蠢之人，断手断脚？可笑，等下你们看完戏，以后还敢不敢找理由不给贡钱。
这时凑钱的那位大爷，战战兢兢地走到近前，替黄泉求情道：“牛爷，小黄是不是贡钱不够？您看，这是大家伙刚凑的，就算是替他交了，牛爷您大人大量，放他一马吧！”
牛至瞥了一眼老人手中的钱袋，哼哼冷笑一声，将钱袋收起后，一脚踹在老人胸口。
“老家伙，我说这有你的事吗？”
被踹倒在地的老人疼的直打滚，人群中慌忙出来几人将其抬走，却是连指责一句牛至的话都不敢说，而更多的人是冷眼旁观。
黄泉双目喷火，两只拳头死死握紧，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
感受到黄泉的目光，牛至狞笑的大声说道：“都给老子听好了！今天老子就让你们看看，敢反抗的下场！”
“这个野种就是你们最好的警告！”
说完这些话后，身后小弟鱼贯而出，纷纷掏出刀剑棍棒逼近黄泉。
场上所有人看到这幅情景，都愣住了。
“他们这次真的要杀人！”
“坏了坏了，这可如何是好？赶紧报官。”
“省省吧！这牛至就是替城西府官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报官你觉得能抓他？”
听着众人讨论，牛至得意的笑了，没错，自己背后就是城西的府官，这也是自己敢当街杀人的底气所在，今后，看这群刁民还敢不敢反抗自己。
黄泉看着周围的街坊邻居熟悉的面孔，笑着说出了第一句话。
“大家伙放心，我今天就为民除害！”
正在接近的打手们纷纷错愕，随后哄笑出声。
“哈哈哈，你们听见这小野种说什么没？”
“老子好怕哦，废物要杀我了。”
“哈哈哈哈！”
就连围观的人群，也是有一些嘲讽声。
“小黄，你是不是吓傻了，在说什么胡话。”
“不是三哥瞧不起你，牛爷只要动手，你少说撂半条命在这。”这是一位平日里没少谄媚牛至的人。
“很好，梁三，你这马屁拍得老子很舒服，这个月的贡钱给你免一半。”
听到这话的梁三瞬间大喜过望，赶忙低头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牛爷’。
“听见没，黄泉，赶紧跪下给牛爷磕几个响头，说不定还能留个全尸。”梁三变了一副嘴脸，仿佛自己已经变成了牛至的人。
看到有这种好处可拿，人群中瞬间多出了诸如‘牛爷英明神武。’‘黄泉还不赶紧乖乖跪下受死。’之类的话语。
扫了人群一眼，黄泉摇了摇头，人心真是难测啊！
打手已经到了近前，马超高举手中短剑，狠狠地劈了下去，黄泉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刃，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去死吧！小杂种！”
真要见血的时候，人群反而安静了下来，妇人纷纷捂住自家孩子的眼睛。
有些善心的把头撇了过去，落井下石的一脸兴奋地瞪大了双眼，仿佛要杀人的是自己。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了安静的氛围。
‘怎么回事？听着不像黄泉的叫声。’众人纷纷回头，随后不敢相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血倒是见了，不过不是黄泉的。
短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黄泉手中，还在滴着血，地上一只断手正在血泊里活蹦乱跳，马超跪倒在地扯着嗓子嚎叫。
倒提短剑，黄泉气势大涨，向前踏出一步，出剑！
‘唰’的一声，一颗头颅冲天而起，脸上还残留着痛苦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砰！’无头尸身倒地，黄泉浑身沾满了鲜血，眼神酷厉，暴喝道：“今天一个都别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