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面具
司机小罗握着方向盘，熟练地操控车辆在道路上行驶。
坐在专车后座的林默，目光透过车窗玻璃望向外面，神色一片凝重。
他举得李修远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骗他。
况且，李修远也是从中心区出来的，他能够认出顾斌，在逻辑上也是合理的。
回到监察部后，林默脑海里的第一念头就是去找顾盼儿将说明情况。如果能够通过法律途径把顾斌看押，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刚刚踏入一楼大厅，一个正站在警容镜前整理衣服的男子突然转过身来，大声喊道：“你就是林默？”
林默将目光聚焦在这名男子身上。
男子浅笑着伸出手，说道：“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此人正是顾斌。
然而，林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的声音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感：“原来真的是你，犯下强暴案并且致一人死亡。”
“呵，你对我这么有敌意？”顾斌收回了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接着他的脸色陡然一变，那双眼眸宛如毒蛇一般，阴冷的目光在林默的脸上扫过：“既然如此，那我也没必要再装下去了。”
林默瞬间肌肉紧绷，在他的身后，一道漆黑的影子缓缓立起。
顾斌的眼中闪过一道青芒，他的发丝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轻轻拨弄着，在空气中微微地舞动着。
在他的皮肤表面，有一层若有若无的气流在流转着，就像是一层透明的保护膜，那是风元素在他体内涌动的迹象。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顾盼儿从楼上走了下来，她娇声怒斥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林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中满是悲痛：“监察长，我要向您汇报一个情况。”
“就在今天，在建安路的‘温馨’餐馆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事件。餐馆的老板娘被人残忍地迫害致死，而她那仅仅十六岁的女儿也遭到了强暴，目前这个女孩的精神状况非常令人担忧。”
“而犯下这一系列罪行的，就是站在您面前的这个人！”
顾盼儿先是一脸震惊，随后猛地将目光投向了满脸满不在乎的顾斌：“顾斌，你告诉我他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
顾斌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说道：“我说二姐，你也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都在家里憋了那么久了，好不容易出来了，难道还不能放松放松？”
“再说了，这么一个小破地方......”
“闭嘴！你为什么会去那里？”顾盼儿愤怒地问道。
顾斌撇了撇嘴：“呵呵，我这不是太无聊了嘛。”
“林监察一直没有露面，我的工作也没法继续进行下去，我对他真的太好奇了。听说他前段时间被张家的人给救了，我就想到案发现场去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嘿，没想到在那里还让我瞧见了一个不错的货色……”
顾盼儿大声说道：“顾斌，你给我滚回家里去，别让我再看见你，现在就给我滚得远远的。”
顾斌无奈地耸了耸肩，朝着林默挑衅地笑了笑，然后就这么肆无忌惮地从林默的面前走了过去。
林默站在原地，肌肉紧绷着，青筋隐隐浮现，仿佛在竭尽全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他声音沙哑地开口询问道：“监察长……”
“林默，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又是到此为止吗？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还有一个十六岁女孩的清白也被毁掉了，她这一生恐怕都要活在这片阴影之中了啊。”
“顾斌是我的亲弟弟，你想让我怎么做？”
顾盼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出乎预料地冷漠，“林默，你之所以这么愤怒，是不是因为你和她们认识？如果只是陌生人，你还会这么愤怒吗？”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我会好好补偿那个小女孩，同时也会好好地约束我这个弟弟。”
林默在原地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地转身离开。
在这一刻，他的心中感到了无比的心寒。
顾盼儿皱了皱眉头，原本她还想和林默谈谈“入赘”的事情，跟他讲讲自己三妹和六妹的一些具体情况，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她忽然深刻地体会到了“门不当，户不对”这句话的分量。
他们两个人本就处在不同的阶层，根本无法做到真正的互相体谅。
入赘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以后就把他当作一个得力的下属来培养吧。”
只是望着林默离去的背影，顾盼儿清晰地感觉到她和林默之间已经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她忽然对顾斌厌恶起来，觉得他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
夜幕笼罩下的医院，宛如一座孤岛。
方小雅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她的目光缓缓地扫视着四周空无一人的病床和惨白的墙壁。
孤独与无助如潮水般瞬间将她淹没，她那本就哭肿了的眼睛里又涌出了泪水。
从今以后，她就只能一个人面对一切，她能指望谁呢？她又该如何活下去呢？
突然，一道黑影在角落里悄无声息地凝聚。
那团黑影像是从黑暗中被撕扯出来的一部分，起初模糊不清，慢慢地开始有了形状。
在那微弱的灯光下，一个戴着面具的身影渐渐显现。
没有一丝脚步声，也没有任何预兆，仿佛是从另一个维度穿越而来。
面具人就那样突兀地出现在病床边，他静静地站着，身形高大而挺拔。
“你渴望力量吗？”
面具人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空灵之感。
方小雅的眼睛越瞪越大，力量......这个词距离她是那么遥远。
如果她有足够的“力量”，母亲就不会死在自己面前吧。
如果她有足够的“力量”，就不会只能哭喊挣扎却依旧无能为力了吧。
“我......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