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天外魔族
帐篷里铺着厚厚的毛毯。
头顶的位置上悬挂着一个散发着昏黄光芒，由夜光石精巧镶嵌制作而成的金属小夜灯。
陈五在顾裳的身旁躺下，后者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
沉默无声的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也不知是在看些什么。
“时间不早了，快睡吧。”陈五偏过脑袋，微笑着提醒道。
顾裳下巴轻抬，弯弯的眉毛轻轻蹙着，“陈五，你想不想听一个有关灾厄的故事？”
“灾厄？”陈五眼神闪烁，心弦微震。
“对，就是灾厄。”
顾裳就像是陷入了某种久远的回忆般。
眉宇间悄然无声的荡漾起一抹淡淡的忧愁，“这个故事要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说起。”
“很久很久以前，整片大陆还不像现在这般分裂切割为东南西北四块。”
“所有种族共同生活在在这片广阔无垠、物资丰沛的大地之上。”
“直到某一天，一群名为天外魔族的不死怪物从世界的尽头悄然出现。”
“谁也不知他们从何而来，又要往何处去。”
当顾裳从口中说出天外魔族四个字的瞬间。
陈五十分敏锐的从她的看似波澜不惊的语气里，捕捉到了一抹淡淡的轻颤。
顾裳她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陈五略一沉吟后，轻声的缓缓问道：“那后来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天外魔族的先锋军通过某种不知名的传送法阵。”
“瞬间抵达了当时的仙人们聚集的云外天宫。”
顾裳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静稳定的声音诉说起这段故事的开端。
“吹不散的黑雾将整座天宫团团笼罩。”
“仅仅一日之后，无数羽化登仙的强者们便几乎被屠戮殆尽。”
“好在当时的仙皇在临死之前，用最后的力量，利用空间法阵送他尚且年幼的一对儿女离开云外天宫。”
“给即将覆灭殆尽的仙族留下了最后两颗宝贵的火种”
“那这之后呢？”陈五目光幽深，沉声追问。
“关于天外魔族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整个大陆。”
“当时人族中实力最为强大的至高者在黄金城齐聚，并商议对策。”
顾裳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说道：
“只不过这一次的商议却以不欢而散而告终。”
“当时的人皇和军神大打出手，差点将小半个黄金城直接夷为平地。”
“嗯？”陈五立时皱起了眉头，“都已经到了这种生死攸关的危急时刻，怎么还会出现内讧的情况？”
“史书上对此的描写十分的简略模糊，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战。”
“唯一能够知晓的，便是那些掌握权柄的至高者们在如何应对天外魔族的问题上，意见产生了极大的分歧与偏差。”
顾裳唇角稍稍扬起，笑容略带苦涩的低声道：
“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
”如果不是到了没有其它选择与退路的最终时刻。”
“我想各个大国之间不管是至高者，亦或是一般的平民。”
“都根本无法放下成见与间隙而互相合作，去实现达成同一个目标。”
她偏过脑袋，细若蚊呐的又补充了一句。
“即便那个目标简单且明确，都要付出极大的代价去实现。”
“数不清的无辜生命因为这种铭刻溶化在血脉之中的偏见，而死的不明不白，最后化作一堆累累的白骨。”
“.......”面对顾裳发出的低声感叹，陈五不由的陷入了无言的沉默之中。
与此同时，他的脑海里也开始快速的思考起有关天外魔族的事情。
光光只是先锋军，便能轻而易举的将整个仙族几乎屠戮殆尽。
天外魔族的整体战斗力，由此可见一般。
不对！
陈五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表情立刻变的严肃凝重起来。
他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的说：
“如果天外魔族的能力真的如此逆天。”
“不仅能够瞬间移动，还能在短短一天之内，将包括仙皇在内的偌大仙族全部消灭殆尽的话。”
“那他们完全可以分散行动，以雷霆之势，在同一时间，将其它国家的首都王城统统夷为平地。”
“何必多此一举，给后者以喘息集结的时间？”
“这既不符合常理，更不符合逻辑，除非......”
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好似晴天响雷般，在陈五的脑中蓦的炸开。
令他顿时有些头皮发麻，神经也变的有些绷紧焦躁了起来。
“当时我父亲在将这个故事告诉我的时候，曾经表达过自己对仙族覆灭这一事件的看法与思考。”
顾裳抿着薄薄的唇瓣，看向陈五的目光里，多了一些复杂的意味。
“他说，导致仙族大败的最大原因或许根本不是天外魔族的整体实力碾压，而是当时的仙族之内出了内应。”
“你父亲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
陈五轻轻叹了一口气，眉宇间荡漾着少许浅浅的阴霾。
“或许所谓的传送法阵根本就是仙族内应一手造成的杰作。”
“就是他给天外魔族提供精准确切的传送位置。”
“并通过某种不为人所知的秘密方式，将先锋大军召唤至此。”
“并最终造成了这一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悲惨结局。”
“或许事实的真相正如你所说，亦或者还有更为深层次的原因。”
顾裳点了点头道：
“但不论如何，仙族都在那次惨绝人寰的屠戮中迅速凋零。”
“最后，云外天宫之中的侥幸存活者无一例外。”
“均被活生生的炼化成了腐烂恐怖的死灵，就连死去之后残存的灵魂都不能得到应有的安息。”
“很快，天外魔族全面入侵。”
“各个国家的领地均受到大规模的侵袭损害，死伤者无数。”
“但很快，由于各个族群极其顽强的抵抗作战，天外魔族的推进扩张受到了很大的阻碍。”
“同一时间，北方大国之间达成了暂时的合作。”
“开始作用大量的人力物力，打造专门对付天外魔族，具有摧枯拉朽之力的强大机关装置。”
“顾裳，你说的机关装置，该不会是......”陈五眼神一凛，瞳孔微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