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2章 都这麽傲娇别扭吗?
池非迟有些意外,「你想加入杯户侦探事务所吗?」
「不,只是去看看环境,」越水七槻认真分析道,「我之前一直没有加入别的侦探事务所,委托人全靠熟人介绍,自由散漫惯了,也希望能够接到自己感兴趣的委托,而不是事务所去分布任务,不好既然到了东京,环境比较陌生,我想去看看东京的侦探们会怎麽工作,也当拜访一下前辈们,结果……」
池非迟一脸平静地接过话道,「你去到杯户侦探事务所,发现在那里任职的侦探好像也没什麽委托,一群大男人正在抽着烟打麻将,室内乌烟瘴气,麻将桌前的人大呼小叫。阅读」
「是丶是啊,我敲门进去之后,他们就停下来招待我,在知道我也是侦探后,也热情地问我要不要参观一下,」越水七槻神色带着一丝丝古怪,「可是我觉得太奇怪了,所以没有多留就告辞离开,不过,你怎麽会知道他们……」
「毛利老师有空会带我过去打麻将,」池非迟道,「我跟龙他们都还算熟悉。」
「是丶是吗……」越水七槻沉默了一下,好奇抬眼看着池非迟,「是因为毛利侦探事务所凑不够一桌麻将的人吗?」
池非迟也沉默了一下,点头道,「小兰和柯南有时候要去上学,而且就算他们不上学,小兰也不希望柯南老是跟我们一起打麻将,所以只是偶尔跟我们一起玩。」
「我还以为东京的侦探,会像影视剧里一样,在委托人上门时,双眼锐利地观察出对方的信息或者来意,认真严肃地记录委托人的委托内容,旁边有同事精神抖擞地带着案子卷宗路过,还会有人在旁边探讨某个最近发生的事件,」越水七槻感慨着自己之前的幻想,「至于像毛利先生这样一个人办案的名侦探,会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一脸深沉地喝着咖啡,低头研究着某个委托,旁边一定有一块黑板,上面沾满了写着委托思路便利贴。」
「所以影视就只是影视而已,」池非迟毫不留情地揭东京侦探们的老底,尤其是自家老师,「毛利老师比较喜欢一脸深沉又凝重地坐在办公桌后看赌马直播,在记事板上写冲野洋子小姐未来几天的节目播出时间,毕竟侦探的委托确实不多,毛利老师还好,由于名气大,有时候会被邀请去当节目嘉宾,不过有时候也会接受一些熟人的委托,不收酬劳,帮忙调查。新????书吧→」
「现在看来是这样,所以我也不是很着急要加入事务所或者开事务所……」越水七槻说着,突然道,「对了,说到熟人委托,妃律师今天一早打电话过来,问我明天有没有空,她想请我吃顿便饭,她有个朋友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想要找侦探帮忙调查,所以想顺便介绍给我认识,还有,她说过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一起过去。」
「我明天有空。」池非迟道。
「我觉得……」越水七槻迟疑了一下,「是不是该跟毛利先生说一声啊?妃律师那里有委托,不是应该交给毛利先生吗?他们毕竟是夫妻……可是如果直说的话,我又担心毛利先生埋怨妃律师忘了他,害他们吵架。」
池非迟考虑了一下,「跟毛利老师说一声也好,你就说,因为是特别简单的委托,所以师母她才不想麻烦毛利老师,事实上,如果不是特别麻烦的事,师母她也拉不下面子去找毛利老师,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心丶心理准备?」越水七槻紧张起来。
池非迟心里对越水凝重的表情表示满意,谁让越水之前跟他皮来着,居然用内脏火锅来吓唬他。
「比如说,『那个女人怎麽可能说出这种客气的话』丶『她怎麽样才不关我的事』丶『要是那个女人用什麽离奇的事件刁难你,你一定……』……」
……
下午两点半。
池非迟丶越水七槻和毛利三人组在剧院门口碰面,准备去见毛利小五郎的委托人,顺便去看戏剧演出。
「不好意思啊,毛利先生,」越水七槻想到自己老是跟着蹭吃蹭玩,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又给您添麻烦了。新????书吧→」
「没事,」毛利小五郎一脸无所谓地摆摆手,往剧院里走,「反正委托人给了我五张票,小哀小鬼又不来,那张票不用就太浪费了嘛!」
越水七槻顺势跟毛利小五郎说了妃英理的事,就按池非迟说的,表示应该是委托太简单了,所以妃英理才不想麻烦毛利小五郎。
「哼……那个女人怎麽可能这种客气的话,我看八成是想在外人面前遮掩一下她的无理取闹吧,」毛利小五郎一脸嫌弃,「而且这种事情你们不用跟我说,她怎麽样才不关我的事呢!」
越水七槻:「……」
居然跟池先生说的差不多。
区别只是池先生猜测时语气冷漠,毛利先生语气嫌弃又不屑。
「爸爸,」毛利兰皱眉埋怨,「你怎麽这麽说啊。」
「难道不是吗?」毛利小五郎回了毛利兰一句,又转头一脸正气地对越水七槻道,「对了,要是那个女人用什麽复杂离奇的事件刁难你,你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好好教训她一顿,作为侦探前辈,我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
毛利兰气得不轻,「爸爸,你真是的……」
越水七槻呆呆看着毛利小五郎。
她记得吃火锅的时候,池先生还解释过:
『毛利老师这是希望你搞不定委托的时候,不要忘了求助他,他是担心事件太复杂,要是解决不了,师母在朋友那里说不定会难堪。』
就凭池先生能把毛利先生的反应丶会说的话猜得这麽准,她相信池先生的解读不会错。
嘶……这年头的夫妻都这麽傲娇别扭吗?
还是说,破案厉害的名侦探其实比较喜欢和女性这样?
池非迟见越水七槻用奇怪的目光瞥自己,低声问道,「怎麽了?」
「没丶没什麽。」越水七槻收回视线。
像『你怎麽样我才不管』这种话,她说不出口,而且池先生说不定会生气。
她总有种……下场会很惨的预感。
池先生生气的时候超凶,上次绿川库拉拉小姐出门时都能看出之前哭过。
……
到了演出厅门口,毛利小五郎跟一个年轻女人碰头打招呼。
女人穿着白色职业套裙,黑发盘了起来,只有刘海垂落,还戴着框架眼镜。
池非迟一看自家老师,嗯,果然老实不少。
由于演出快开场了,女人邀请一群人进去看演出,也会在结束后说明委托内容。
演出厅的观众席几乎坐满了人,在大门关上后,大厅里的光照也暗了下来。
在舞曲音乐奏响时,台上亮起一束束聚光灯,照亮一对对穿着宫廷服饰丶结伴起舞的男女。
舞蹈没有持续太久,一个戴着猫头鹰面具丶穿着灰黑色衣服的男人上前,跟另一个戴着白公鸡面具的男人对峙,两个人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用『握拳身体前倾』丶『猛然扭开头』丶『甩披风离开』等动作,演出了两人之间存在矛盾的事。
再加上音乐由悠扬舒缓的舞曲,转变成有些激昂的伴奏,原先跳舞的男女也纷纷退避,让人感觉台上充斥着浓重的火药味。
随后,两人在各种场景不停使绊子,矛盾终于激化,开始一场刀剑相向的决战。
越发激昂的音乐中,两个人用西洋剑你来我往地打斗,脸上的面具虽然挡住了上半张脸,但坐在前排的话,还是能看出两人咬牙切齿,目光凶狠地盯着对方。
「Mask,也就是所谓的假面剧,是莎士比亚之前时代在英格兰流行的一种戏剧,」趁着两人打斗时,女委托人低声跟毛利小五郎介绍,「这次上演的戏剧是John Benson的《The Triumph Of Folly》,翻译过来的话,意思也就是『愚蠢的胜利』。」
毛利小五郎乾巴巴点头,不知道该怎麽接话评价,转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自家徒弟,发现徒弟和其他人一样看得目不转睛,只能把视线投回舞台上,「话说回来,这还真是有震撼力呢。」
徒弟这次都不给他事先做功课预习了。
女委托人身旁的男人是剧团美术指导,闻言,不由自豪接过话,「为了达到效果,平常练习的时候,我们都是借真剑来练习的。」
「哎?」看演出的柯南惊讶转头。
舞台上,胜负决出。
戴着猫头鹰面具的男人把对手手里的剑挑飞,而戴白公鸡面具的人怔怔跪倒在地,摊开手似乎想说明什麽,又把双手合拢身前,表示臣服,只是他迎来的还是毫不留情的一剑穿心。
在对手终于倒地之后,猫头鹰面具男笑了起来,一开始只是低下头丶双肩耸动地笑,到之后仰天大笑起来。
「奇怪,台词呢?」
毛利小五郎这才发现演员都没有台词。
「完全没有台词,」女委托人笑道,「也就是一种默剧。」
「原来如此。」毛利小五郎又把视线投回舞台上。
猫头鹰面具男在大笑中,退到了阳台边,身后亮起闪电。
整个舞台一黑,再次亮起时,站在栏杆前的猫头鹰面具男已经不见了。
「消失了!」毛利小五郎惊讶低呼。
「阳台的下面是一个升降台,」女委托人很耐心地解释,「是演员趁着灯光消失,自己跳下去的。」
音乐声突然变得恢宏起来,一个穿着华贵丶头顶白色假发丶脸上戴着公鸡面具的人步伐缓慢从容,走到舞台正中的王座上,在唯一的聚光灯下,倒了一杯红酒喝了起来。
「那个……」毛利小五郎问道,「这一幕是?」